孟离站起来,有些不清醒地摇了摇头,牵扯老人袖子:“师父.别坐着了,山下城里演空城计呢.”

不必伪装,就是一幅酒被吓醒的样子。

小蛇一样的形状,上刻“抚生寻命”,在瞿周辅暂离大殿的一夜,男子迎风攀山,将这件法器放在了山顶。

“师父!”孟离面红耳赤地叫道,空旷殿中,老人枯瘦的身影安静背坐着。

孟离开始转向另两条线路——这异兽或者极小,或者寄于人体之内.但任凭他竭尽心力四处求索,除了“师父确实在二十余年如一日地将真气送出去”这一事实不断获得确认外,他找不到其他任何的延伸。

“干什么?”瞿周辅回过头来,面色与往常一般无二,见他一身酒气的样子,眉头不耐烦地一皱。

下一个节气他甚至在殿中陪了老人十二個时辰.但时辰一过,老人再次虚弱了一层,迟钝得甚至没有觉察出他的试探。

真气骤然波荡,孟离一掌风雷般推出,瞿周辅猝不及防中手肘一架,轻如薄纸的身体断线纸鸢般飞了出去,撞在了殿墙之上,踉跄了两下,勉强从容落地。

他常常去藏书阁,裴液抽出那些他翻阅的书,多是各种异兽志怪。之后他离谷了,裴液坐在山口拨动着时间,足足十多天后,男子才再次从迷雾的边缘走进来,蓬头粗服,肩上还多了一道剑伤,手中握着一件小巧法器。

孟离跌跌撞撞地朝老人栽了上去,势头颇猛,但下一刻就被柔和的气劲托起。

“你自去看,莫来烦我。”

孟离怔怔立在原地,一句话说不出来。

“我已看完了”孟离含糊地比划着,“只见那孔明在长坂坡杀得昏天黑地.斜刺里杀出一个肥头大耳的猪头,把耙子一举,像这样——司马老贼,受死!!”

孟离心思重重地离开了大殿。

直到他再一次在那洞窟中有所发现,宛如一柄铁锤在面前堵死的黑墙上敲出了一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