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每一次真正有所获,还是凭因在洞窟中新发现的只言片语。

“崖中游身,两日见尾;冬至在丁,夏至在癸。”

湖山之中,“癸”位正是山口所在,裴液立在夏至此夜,男子举着一柄晦暗的灯,跃上了山口之上的险崖。

湖山的山口就像一个真正的门庭,门户抬头的匾位有多竖滑,这道崖就有多险枯无聊,没有人会来这种地方,师兄弟二人也从来没对这一眼能望到底的所在产生兴趣。

如今浓重的夜色里,四周只有高林枭叫空寂的回响,孟离一铲一铲地挖着自己演算出的地方,去土解石,终于在将近两丈之深的地方,一铲撞出了一声清亮的金铁。

孟离屏住呼吸燃灯下看一片带着弧度的青铜露了出来。

古重的、诡秘的繁纹,透着幽古的气息.孟离在轻轻碰上它冰冷的躯体,疑心它其实比湖山剑门还要古老。

孟离做了一切能做的勘察,而后掩盖了这里的痕迹。

“冬不枯,夏不盈,湖为心,林为脉。”

验证这条记录消耗了孟离更多的时间,弟子们常居之地,湖深十丈。他连续七个清晨潜入湖底,每次都把真气几乎消耗殆尽,终于在湖心正底刨出了一方圆盘形状的青铜之器。

取不出,移不动,孟离用了许久勘测出了它的走向,正是通向树林,以树木之根为联通,而后接入山崖。

在这一夜,孟离回到做好标记的山口崖上比对,裴液亦紧紧跟随——男子这些天的努力几乎把整个阵式摸出了框架,如果能够和崖上这最开始的发现对上,那么这阵的样貌就基本摆在了面前。

但孟离拖着疲累的身躯攀上高崖,刨开浮土碎石后,整个人僵在了原地那巨大的青铜不见了。

当日仅刨出一角就令孟离稳稳站住,若它是一截柱体,那依弧度来看几乎宽有小半个山崖,它是坚实地埋在崖中,坚土巨石几乎把它铸在那里。

也正因如此孟离甚至无法掘出它的全貌.如今就这样彻彻底底地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