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擂,第七场!裴液、魏广洲!”

裴液走上擂台,他确实比第一场认真了许多——四生的对手,在基础素质上已与自己立在了一个等级,胜负已算是“打过才知道”了。

裴液依然是抱剑执礼,但对方的动作却显然已显出紧绷来——当日诗会之上,他是在场的。

也就是在捕捉到这抹紧绷时,裴液不禁一笑。

面对强敌并非不能紧张,但摆出剑架之后的紧绷才代表的是慎重与压力,从行礼之时就开始僵硬,只能说明心性未到,未战先怯了。

这其实倒令裴液有些失落,抽到这个名字时沈杳说这名字在七蛟洞也算崭露头角,他本打算打得痛快些的。

裴液隼一般掠上,不同于昨日冯光遂的处处设计,少年的轨迹笔直而清晰,剑路也干净简单。破土,蝉部第一式,剑势自下而上,力气发三留七,真气后多于前。

若这是一盘象棋,这一招就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当头炮”。

魏广洲虽然确实紧张,但毕竟不至昏头破胆,他横剑下封,回以一个中正的“跳马”。

但在两剑相交的瞬间,事情立刻就不对了。

剑上传来的力道骤然加重,似要突然一举破敌,魏广洲一惊之下立刻同样发力。但在自己真气爆出的一瞬间,剑下的对抗忽然消失无影。于是魏广洲又是一惊,他知道自己要立刻变招,但手中之剑一时哪里能听使唤,只能勉强倾身一格,损失架势,幸运地听到了“叮”的一声交击。

但这“叮”立刻化为变调的“铮”,对方上一刻还在横劈的剑不知为何忽然化为柔蛇,已是沿剑而上,眨眼竟已要点中自己手腕。

魏广洲终于醒悟这是在“剑”本身难以逾越的鸿沟——这根本不是公平的象棋,对方的车在满棋盘乱飞!

对方的第一剑就是蛇的芯子,当双剑交击的那一刻,它就精准把握到了这只猎物的力度与反应,继而就是冷静的斩杀。

魏广洲咬牙撤步,想奋力最后一搏——好歹要出一式攻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