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下一刻荒人已鬼魅般回头,粗重的手握住铁钎末端一抡,边重锋的力量就被摧枯拉朽,根本来不及松手,人已被甩得撞在墙上,可怖的骨裂声中其人痛苦地咳血跪倒。

很多人都知道这可能是唯一的机会,如果这时不能杀了这名荒人,后面只会是一场屠杀。

但这场战斗显然一开始就没有留给他们机会。

少年和汉子的爆发已经超乎所有人预料,这样的身手足以带着镣铐击杀二三生的修者,但如今真气已经横亘出了无法逾越的鸿沟。

边重锋的背袭给了裴液仰身飞退的时间,他咬牙扑向身后崩坏的牢笼,举起手枷用力向铁栏撞去,但下一刻他心肺陡然收紧——无论这种死马当活马医的行径奏不奏效,都已来不及了!当真气解冻到一定程度,那口子就不是迅速地缓缓扩大了,足量真气一瞬间冲开了经脉。

裴液瞳孔缩紧地回头,两丈的距离被荒人一步吞没,劲风已逼上面孔,鹑首其实尚能跟上对方的进攻,但身体一定来不及做出有效的规避了。

当上二境的修者真正站在凡人之前,任何动作都不再有机会。

裴液想起自己也曾身无真气地面对这样的敌人,但这时他更加孱弱、不再自由,而敌人却更加强大了。

这一拳再也无法处理,这时他只能咬牙尝试两枚神物带来的力量,他一次都没用过,也不知道能不能在此时救他一命。

但黑猫忽然再次平和道:“用手枷去接。”

荒人冷酷的兽眸、小山一样的身躯就逼在面前,鹑首之中一切细节都清晰可见,明明白白地告诉他,这一拳一定会将他整双手臂捣烂。

但他还是违背本能地架起了双臂。

手上精密的刑具是秘铁打造,它应当足以挡住刀剑,但在这样一拳面前即便不会崩碎,里面紧箍的手也会先寸寸断裂。

庞然的力量轰地撞上,裴液肺腑震动,再次吐出一口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