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用意剑时,感觉不到手中剑对心的牵引吗?那种感觉很微妙细弱,是要认真发现的。”

“.不是,我确定从来没有感受到。” “.哦。”

老人再一次露出了那种微微苦思的神情,支肘扶住了眉头。

许久,他才缓缓一笑:“不过,这是‘行’上的问题了。裴小友,感谢你为我提供了一种解法,我相信它是可以奏效的。”

“它就是可以奏效的。”

“.好。”隋再华点头一笑,那种老年学生的气质重新埋了回去,他又恢复了那种身处高位的从容,“这问题很偏狭,因为只要跨入‘意’境,这就是水到渠成的操作。很少人会在拙、灵之境学会意剑,即便学会了,也不需要对将发之意做什么阻拦,所以这问题记下之后,就一直悬而未决.今日不意无心插柳,反而得解。”

裴液一笑:“不是看到您的笔记,我也想不到这个问题。”

隋再华看起来心情不错:“后面有时间我会找人验证一下,而后把这解法写成一篇剑理,署上你的名字。”

“啊?”裴液猝不及防,“我的名字?”

“对,这是你的想法嘛。”隋再华一笑,“不过,问题是我发现的,文章也是我写的,所以后面也要写上我的——只有我们两个。”

“.”裴液嘴上其实还想谦让,但一个因惊喜而带点儿傻的笑已经流泄出来,他摸着头。“啊我.这.”

很难说这是什么样的心情,纯粹的喜悦,比拿到什么比武的署的是他的名字、记录的是裴液的想法,集于书本,流传给别人学习。像一下从泥土沟里冲到了洁白缥缈的云端,一股昂扬之气从少年胸中生出。

“裴液,《概论》读完了吗?”

“没读完,明姑娘,我工夫用来写文章了。”

裴液嘿嘿笑完,才看向眼前老人:“隋大人,这篇剑理.能给多少人看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