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他的直觉一直在否认,但一切看得见迹象都在表明,确实是张景弼在灵光之中刺出了这一剑。

“至少,不那么纯粹。”

“.可你前面不是说了,‘灵光’就是这样吗?”赵成忍不住问。

甘子枫不置可否,回到场边望着台上,两名弟子已重新开始了比斗。

“这样一剑需要的很耀眼的灵光,张景弼之前并没有表现出这样的剑道水平。”

在离开这座孤牢时,他低垂的目光却忽然被什么一引,落在灯烛下的孤桌上。

裴液问的更清楚了些:“看着我,在那一刻,你是想斩断他的手臂,刺破他的丹田,让他从此成为一个废人吗?”

“所以,你认为这不是张景弼自己能用出的剑?”

“突兀。”裴液道,“我想这是大家都猝不及防的根本原因。不是时间上的快,而是在剑势上它没有铺垫、没有趋势,起得突兀又快,却精准得吓人,完美地切入了这一闪即逝的弱点就像谁把这样完全不属于剑者的一剑塞了进去。”

甘子枫缓缓点头:“我们会记下这一条的。裴少侠还有更深的想法吗?”

然而那一剑就是那样突兀且快,在所有宗师反应过来之前,就已经酿成惨剧。

裴液立刻明白这是一个“教育故事”的必要因素——未知的恐惧才足够持久。

终于他轻叹一声,灯火都暗弱了,秋夜的凉意弥漫了上来,何况此处孤峰浓雾,寂冷透过衣衫贴上了肌肤。

“是山门初阶的《三楼剑》。”甘子枫道,“这一剑很简单,唯一长处就是轻快绝大多数崆峒弟子都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