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再华低了下头,一笑道,“看际遇吧。”

“我要走上去的。”瞿烛轻声道,抬头望着深邃中坠下的大雨,湿发下半张侧脸毫无表情,“高处的阵和剑.只有站在高处才能看到。”

他将一杯酒泼洒到夜空之中,高声吟道:“古来志士,先穷后忧!人生在世,击楫中流!”

隋再华过了很久后才知道这是当天白日里俞朝采的墨笔。

他并不惊讶,男子和俞朝采的关系确实亲如叔侄,在他最落魄时是俞朝采给了他一条通路,在陌生的官场上,这位长辈几乎是他的明灯。而无子的俞朝采也确实喜欢这位年轻人,听说夜里常常留他在自家安歇,两人听着雨声抵足而谈。

而那些年,俞朝采也是当年地方官场上首屈一指的前途明亮之人。

为人刚直,做事坚韧,眼目通明。落位于偏远之州,从不汲汲求进,就踏踏实实地在这里做出了令府城侧目的政绩,早在三年之前,俞大人要高升的言论就已经出现在见面的恭维之中。

如今它终于来了。

而且几乎是一飞冲天,一纸公文,“擢博望刺史俞朝采为工台少卿,兼领器署监,即日赴任。”

这是隋再华来到博望城的第三年,同样是瞿烛来到博望城的第七年,俞朝采早为他们二人上了文书,要带着两位亲近后辈一同赴任。

在启程的前一个月,瞿烛暂且向他二人做了辞别。

“何事?”

“我先回西边一趟.今天是我师父的忌日。”

这时,隋再华才知道他是出身门派。

“在那段日子,我就觉得他隐约有些奇怪的来往,有次撞见他和一个外地人站在一起,口中谈论着‘西行’的事情。”隋再华顿了一下,偏头看去,石壁上切入的声音停下了,“可惜我没太在意——先瞧瞧这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