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仙人台就向大理寺通过气,荒人刺杀孟离,难免与欢死楼等势力有关,请他们有所进度后便通传消息,但昨日发信问了,到现在没有回复。”

“.有什么遮掩,或者灭口?”裴液仿佛再度嗅到熟悉的气味。

许绰却摇了摇头:“在神京,拦路的往往不是案情本身,而是权力。”

“我帮你提了块雁检牌子,明日你可代表仙人台去问询一二。”许绰将一块崭新的雁字牌放在他面前,“当然,这边课业也重,你若不愿分心,这事也可以不管,两个月内,我会把出手之人连根揪出。”

“我当然去。”裴液脱口而出。

明珠的光泛在冷铁上,裴液按住这枚牌子:“燕王,本来就是我的事情。”

“好,那么日后但有涉及,我依然告知你。”许绰淡声道。

裴液终于磕磕绊绊地沏好了一壶茶,分入两枚茶杯之中,许绰却没有入口,捧在手里,偏眸望着窗外,轻声道:“燕王府不只是燕王府,它座于神京,就蔓延开一片阴影,有这片阴影在,我做事总有些束手束脚。”

裴液犹豫了一下,他想起来齐昭华未肯告诉他面前女子地位崇高的原因,这时却不愿把疑问放在心里:“馆主,您的倚仗是什么?燕王难道不敢对您动手吗?”

“谁说不敢。”

“.啊?”

许绰看他一眼,随手撩起袖子——一道四五寸长的狰狞疤痕落在小臂内侧。

裴液怔住,许绰落袖掩去:“我刊行《侠骨残》的第三个月,遭遇了这次至今仍是悬案的刺杀,当时刀刃再准一分,这条伤口就是裂开在我的脖颈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