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到前厅,就感觉到这里气氛中那种令人窒息的压抑,与孩子们房间中的活跃宛如两界。

裴液作为知情之人,完全能体会到三位大人心中的压抑与煎熬。

他们其实也无能为力,只能干坐等待,但又必须要表现得可以依靠,就像蚁窝入口的围坝,面对将来的暴雨,唯一的作用是让洞中的蚂蚁以为自己仍处在保护之中。

他们所等待的结果只有两种极端——要么荆都尉赶到扫平一切,要么这个小小的县衙先被凶犯扫平。

裴液走进来低声问道:“有消息了吗?”

常致远沉重地摇了摇头,问道:“你拿的是什么?”

“两份邸报,孩子们喜欢看故事。”

“……”常致远脸色复杂了一下,像是告诉父母儿女死讯般的不忍,阖了下眼,睁开时又恢复可靠沉稳,“唔……其实我正想去找伱,全县共三十七名带刀公差,已经分布在各个街口帮你们阻拦追击。后院有七匹马,你分配一下,让能骑的带一下不能骑的,分散往不同方向走……”

裴液愣了一下,才意识到他说的是屋中的那些少年,抿了抿干燥的双唇,涩声道:“是……出了什么变故吗?”

沈闫平走了过来,低声道:“魂鸟一直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