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洞沉默一下,“我是在府城查到乔昌岳曾和金玉斋大掌柜有过密会,但在府城记录中,此次密会之后,器署监和金玉斋之间的交易没有发生任何变动,心珀的数目也全对得上。”

“所以我想,”他看向隋再华,“他们谈论的,是金玉斋拿走心珀之后,卖给谁的问题。”

隋再华点点头。

“心珀生意称得上金玉斋要命的支柱,乔昌岳以此逼迫,要他们把拿到的心珀出售给欢死楼所以我才来查金玉斋的账。”

“但我一直以为是金玉斋在半推半就地和欢死楼勾结。”无洞轻轻叩了两下剑鞘。

隋再华微一点头,理解他的意思。

无洞确实喊了隋再华与他形成一明一暗之配合,但他其实并没真想用到这一步。因为金玉斋被逼迫、进而被掌控来成为欢死楼之傀儡,本是一件过于怪异的事。

乔昌岳的器署监之位确实掌控着心珀出入,但少陇府衙是开盖的,仙人台也就在两条街之外。

金玉斋可不是被两个壮汉一绑就无处申冤的寡老。

如果乔昌岳第一句话是威胁金玉斋把心珀卖给欢死楼,那么大掌柜第二句话就会喜不自胜地威胁他每年给金玉斋心珀额度加码,不然他勾结欢死楼之事就会摆在仙人台的案上。

所以无洞想,是欢死楼同时开出了华万权无法拒绝的条件,威逼利诱,这事才有成的可能。

然而金玉斋竟然真的被整个掌控。

这或许代表着在购买心珀的那端,并非欢死楼这样影翳中的力量,而是一份同样正大光明的威权。

金玉斋没办法从这样的两方威逼中翻身也许它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是在和欢死楼做生意。

于是无洞如今抵达这里,面对的就是这样的情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