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烛立在一边看着,道:“也许我再也不回来了但如果回来,我就要动手了。”

瞿周辅动作顿了一下,继续。

“以前我练刀、解阵、炼器.学剑。”瞿烛如同自语,“每一条都遥远坎坷,我在上面如履平地。跨不过去的坎,就坚韧不拔地攀登,直到真的学会《崩雪》第二篇自以为征服了世界上最遥难的事情。”

“现在我才知道,”瞿烛低头,看着瞿周辅的脊背,“只要努力就一定能前进,世界上再没有比修行更简单的事了。”

瞿周辅没有反应。

“这些年来,我一直在师父当年领我们去的那座逃生终点的偏城。”瞿烛道,“那里的刺史叫俞朝采,是位非常令人敬佩的长辈。他很赏识我,我把那里的落脚处完善了很多”

瞿周辅站起身来,平声道:“你怎么还没有迈入玄门。”

“修为不是关键。”瞿烛望着空处,“阵与剑才是。我在寻找解决的方法,但走得越深才越发现,以往所学所见的浅薄。”

“但那些更深更高的东西.需要站上对应的高度。”

“看到它们,你就能解开埋星冢吗?”

“.”瞿烛完全沉默了,这句话仿佛一下咬住了他心中最沉重的部分,他一言不发地望着夜风中颤摇的柏枝,许久才道,“我其实完全想不到解开它的方法。”

“七年来,我拆解了无数次这个古阵,把每一条阵纹都拿出来揣摩.没有任何遗漏和错误。”瞿烛低声道,“我完全确定,当年我揭开的,就是它正确的全貌。”

“但就是不一样。”男子看着瞿周辅的眼睛,声音低哑,“你知道吗,我甚至花了两年做了一个小型的版本,它确实可以令一条铭刻炼制后的金铁完成守御的任务但就是不一样。”

“无论尝试多少次,这座阵供养出的器物,永远是冷冰冰的、死的程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