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玄青瞧了一眼虚掩的房门,“太医说,他身子很弱!”

“哀家知道!”太后叹口气,“所以,皇帝心里有结果了吗?”

宋玄青没说话,静默的站着。

“皇帝!”太后瞧着檐外的雨潺潺,语重心长的开口,“你见过后宫厮杀,你也见过皇位之争,是哀家没有保护好你,让你深陷漩涡之中,看尽了人心险恶。可哀家不后悔,你若不是见过黑暗,怎么知道光明的难能可贵?”

宋玄青垂眸,依旧缄默。

“哀家从小教你的,便是在宫中先自保,再积势,如此才能保护你希望保护的人。你知道哀家是因为什么,才会如此教育你。”太后面无表情,“哀家的心里,一直都有深信不疑之人。皇帝,没有心的人,纵然身居高阁,亦是可悲。”

宋玄青点头,“儿臣知道。”

“现在,哀家问你一句,你还相信人心吗?”太后问。

宋玄青犹豫了。

“哀家相信。”太后说,“哀家一直都相信阿鸾,相信她更甚于相信自己。人就活一世,哀家却遗憾了半辈子,别走哀家的老路,该相信的时候就信一回吧!谁还不是第一次做人,没经验呢?”

语罢,太后转身。

芳泽推开虚掩的房门,搀着太后进去。

宋玄青仰望着檐角滴落的雨,清澈透明,掷地有声。

“皇上?”海晟上前。

宋玄青抬手,掌心里落了一滴雨,凉凉的,心里有些难受,“他这般身子骨,饶是真的北澜皇子又如何?靳月终归是大周的元禾公主,是太后的义女,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