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靳月眼角眉梢微挑。

说时迟那时快,隔着牢门,丁芙蓉忽然脸一偏,整个人都扑在了地上,张嘴“哇”的一声,一口鲜血,伴随着两颗牙,血淋淋的吐在地上。

靳月揉着手腕,“丁芙蓉,这一巴掌,够不够响?”

“现在你还觉得,一个巴掌拍不响吗?”霜枝冷嗤,不免担虑,“少夫人,为了这样的人动怒,不值得!”

靳月当然知道不值得,她身子未愈,这一巴掌用了点内力,以至于体内血气翻涌,左不过她素来克制,能将表面的一切遮掩得极好,“顾若离已经跑了,出了京都城不知去向,而你……皇上已经下旨,以谋害皇嗣之名,将你千刀万剐!”

“不可能!”丁芙蓉歇斯底里。

不管是顾若离还是顾殷,这点脸面还是要顾及的吧?

“有什么不可能的?”靳月冷笑,“你是觉得他们丢不起这脸面,夜侯得竭尽全力的保你,免得外人说夜侯无情无义;顾若离和燕王府同气连枝,不会允许自己的生母,遭受极刑,坏了燕王府的名声。”

丁芙蓉怨毒的盯着她,捂着半张麻木的脸,满嘴都是血。

“现在,燕王府休了侧妃,夜侯也不要你了,甚至连整个夜侯府都不要了,你觉得你还能活命吗?就算你什么都不说,又能如何?待你去了,夜侯与发妻仍是相亲相爱的一家人,而你呢?弃尸荒野,死无全尸!”靳月勾唇笑得坏坏的,“我是特意来通知你这个好消息,来看看你得有多狼狈。”

霜枝亦跟着一唱一和,“你一口一个低贱,可是忘记了,自己也是破落户出身,而且当年的二夫人您呢……跟咱们一比,也高贵不到哪儿去,不也是伺候人的奴才吗?您是吃多了白米饭,把自个的脑子也给吃完了?”

丁芙蓉最不能提及的就是自己为奴为婢,伺候夜侯夫人的时候,那是她最不愿回首的往事,尤其是她做了顾殷的续弦,还给顾殷生了一个女儿之后……

“你闭嘴!你闭嘴!”丁芙蓉眦目欲裂,挣扎着起来,疯似的冲向栅栏,她嘶吼着,疯狂的怒吼着,“我没有!我没有……”

“来日夜侯去了,必与夫人合葬,你有没有……也没什么要紧的,饶是生了一个顾若离又如何?夜侯的心里始终只有发妻和玉妃姐姐。”靳月笑着看她抓狂发癫的模样,“玉妃姐姐如今深得皇宠,来日更是富贵荣华,再看看你们母女,两个都做了弃妇,整个京都城的人,提起你们,都是满脸唾弃,真是过街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