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姑娘家,敢从南玥跑过来,混入军营,心心念念要跟你在一起,将、军可知需要多大的勇气?饶是姑娘家的脸皮再厚,内心深处终有也羞耻之心。昨天下午,你们从城内回来,她的情绪就不太稳定了,我便知道,怕是要出问题!”靳丰年只是没料到,事情会发生得这么快。

让人,措手不及。

靳丰年端起杯盏,浅呷一口清茶,再无言语可说。

该说的,那丫头应该都会写在书信上,此前就让她坦白,她却怕他为难,到了最后,宁愿自己憋着一股气儿,也不愿将难题丢给她。

“真傻!”靳丰年放下杯盏的时候,瞧了一眼慕容安。

一惯淡然自若,一惯从容镇定的少年人,在平静中翻涌出了难以抑制的东西,修长的指尖捏着信纸,却是止不住的颤抖。

她说,她是南玥的耶律桐。

她说,她是被狼主亲定的,南玥国未来皇后。

她还说,她不喜欢南玥皇宫。

她喜欢大周,喜欢大周的山,喜欢大周的水,更喜欢大周的他,那个叫慕容安的大、将、军。

可她没有办法,狼主只给了半月之期,不归便是死,非死一人,而是死全族,她原以为私自跑到大周,过段时间之后,父兄立下战功,必定会为她处理后续问题。

诈死,死在沙场上,是最好不过的借口。

战场上,死伤数万万之众,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是最寻常不过。

然则,狼主没有给她机会,她还来不及等到他负责,等到他开口娶她,她来不及做他的妻子,没能当上慕容家的媳妇,终是她福泽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