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帮狼心狗肺的畜生!”靳丰年拍案而起,怒容满面,“命都卖给他们了,还想怎样?”

靳月轻轻拽着他的衣袖,“爹,莫生气,为了这些人……不值得!他们是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日了,你信我!”

瞧着冲他挤眉弄眼的闺女,靳丰年极是无奈的叹口气,“你小心。”

“放心!”靳月喝口茶,“待会我让明珠送您回去。”“好!”靳丰年颔首,这颗心总算是落回了原位。

从房内出来,靳月的心情有些低落,霜枝也瞧出来了,少夫人心事重重,不知是不是因为燕王府之故?表面上的云淡风轻,何尝不是一种遮掩。

内心的波澜壮阔,十年的朝夕相处……能放下委实不容易。

靳月立在檐下,风吹着鬓发翻飞,想起了那十年在燕王府的日子,靳月止不住打了个寒颤。

一批人同时进入营地训练,活下来的寥寥无几,她也曾善良过、柔弱过,但刀刃刺进别人身体,鲜血喷溅在脸上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的命有多贱。

命如草芥,身不由己。

“少夫人?”霜枝低声轻唤,“您是不是哪儿不舒服?是您的伤又疼了吗?还是伤口又出血了?”

靳月摇摇头,带着些许鼻音嗡声道,“我没事,有点累而已!”

“那就回去歇着吧,奴婢去给您打水,您好好的泡个澡,舒舒服服的睡一觉,明儿起来就什么事都没了!”霜枝笑道。

靳月没说话,面色凝重的往前走,再不敢回头去看、回头去想……

对面,明珠疾步行来。

靳月心头一紧,莫不是傅九卿真的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