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门,傅九卿刻意压下脚步声,面色黢冷的往内走,书房内太过安静,仿佛没有半点声音,也不知她在书房里干什么?

豆灯点着,某人蹲在地上蜷成一团,借着微弱的烛光,低眉泛着手中的书册,旁人偷香窃玉,她却是生出了几分凿壁偷光的勤勉。

这一块是兵书,傅九卿瞧了一眼周围,俄而又将视线落在那角落里。大概是看得太入迷,她竟是连他到了跟前都未能察觉。

直到感觉周遭好似冷了下来,灯盏里的火光摇曳得越发厉害,光影晃得没办法再看书,靳月才狐疑的抬了眼。最先引入眼帘的是那双绣着鎏金祥云暗纹的黑靴,俄而是月白色的袍子一角,渐渐的往上看去……

呼吸一窒,靳月慌忙起身,“我……”

然则她蹲了太久,早就腿麻得不行,再加上猛地起身,脑子里瞬时出现了片刻眩晕,身子直挺挺的往前扑去,眼前……白的黑的,模糊不清。

腰间一紧,天旋地转的刹那,靳月什么都看不清楚,耳畔只有冷风,以及落地时傅九卿发出的一声闷哼。不响,但就在她耳边响着,很是清晰。

待醒过神来,两个人都躺在了地上。

傅九卿一手环着她的腰,一手护着她的后脑勺,两个人皆是侧躺在地上。落地之后的瞬间,他手一捞,她便伏在了他的怀里,俨然如每夜安睡时的姿态。

“摔疼没有?”他低声问。

摔倒是没摔疼,就是……

“腿麻。”她哑着嗓子,吃痛的回答。

傅九卿眼神微恙,眉心微微皱起,瞧着她那双腿,似乎是犹豫了一下。俄而,他松开她,慢慢的坐了起来,烛光轻轻摇曳,偶尔绽出轻微的烛花,周遭安静得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

靳月双手撑在地上,双腿就跟针扎似的,疼得她直打寒颤,然则她咬着牙,愣是没敢坑声,她知道这是血流不畅所致,缓一缓会自行好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