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不上手下留情,只是不知道怎么杀人。”靳丰年转身离开。

安康生张了张嘴,忽然好似明白了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靳丰年,“靳大夫,若是王铎打的时候,王陌刻意避开,你觉得有没有这个可能?”

“一个人,若是知道自己的死穴在哪,那么对方下手的时候,你会下意识的躲开。就好像你吃花生,知道要剥花生壳,这是同样的道理,习惯而已!”靳丰年轻描淡写的说,在水盆里洗了手,“安师爷,你忽然这么问是什么意思?”

安康生没吭声。

这么巧,他们刚查到王陌有问题,王陌就被打成这样?还把王铎给送进大牢里去了。

其中,必有问题。

马车内。

靳月挨着傅九卿坐,瞧着那张墨色未减,冷意犹存的容脸,她这心里免不得有些慌,明明什么都没做,却好像当了一回贼,有些见不得人似的。

“我下回躲着点。”靳月拽了拽他的衣袖,动作很轻,“真的真的。”

傅九卿目光阴鸷,嗓音里透着瘆人的寒,“还有下回?”

“不不不,没有下回了,没有没有!”靳月连忙摇头,“我保证!以后离明珠最多一步远,绝对不会擅自行动,让自己受伤。”

“若敢食言,当如何?”狐狸忽然凑上来,漂亮鼻尖,就这么抵在了她的鼻尖上,仿佛只要她敢乱说话,他就会趁机咬住她的舌头。

靳月僵在当场,愣是没敢动弹。

羽睫轻扬,那细弱的风,就这么轻轻的拂过他的面颊,仿佛每个毛孔,都能感受到来自于她的情绪变化。

如此近距离,视线里唯有一片模糊。若刻骨,即便什么都看不清,她的模样她的表情,她的一举一动,都能掀起你内心深处的,惊涛骇浪。“若若若、若敢食言,我……”靳月想着,别人发誓都是怎么说的?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可这落在自个身上,那得多可怕?得找个好听点的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