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算把棋盘盯出一个窟窿,还是输!”傅九卿毫不留情的开口,手中的棋子哗啦啦丢回棋盒里,“什么时候走?”

宋烈终是死了心,放下手中棋子,勾唇笑得释然,“边关痛失主将,不能没人镇三军,所以我会尽快离开,直奔边关,接手燕皇叔留下的一切。”

“尸体没找到之前,你莫大意。”傅九卿慢条斯理的收拾着棋盘上的棋子,“别看燕王平素蛮横,到底是沙场上纵横多年的老将,兵不厌诈这四个字,显然是时刻记在心里的,懂我的意思吗?”

宋烈眉心微凝,“你的意思是……可能没死?可能诈死?目的何在?”

“当年慕容家的十万大军能埋没黄沙之中,细作一直没有找到,你我皆有疑心,无奈没有证据可证明。但你要知道,此事既同燕王府扯上了关系,就说明……”傅九卿顿了顿,话到了这儿似乎就没有说下去的必要,各自心知肚明便罢。

“他敢投敌,我便清理门户。纵是皇叔又如何?总是长辈又怎样?国若不国,何来臣?何来民?何来天下安?将……军上得战场不畏死,千军万马护家国。”宋烈斩钉截铁,一字一句铿锵有力。

铮铮铁骨,名为权势,实则忠骨在心。

“待我南玥回来,我送你一样好东西!”宋烈起身往外走,此番前来其实是为道别,皇帝命他收拾一番,尽快启程,战事不可耽搁。

翻身上马时,宋烈坐在马背上,瞧着长身如玉,立在门口的傅九卿,这一袭白衣少年郎,是他的生死之交,是他可以掏心的知己,他忽然有些伤感,嘴上说得潇洒,心里却是那样的沉甸甸。

此去沙场厮杀,不知何日归来?

痛饮凯旋酒,秉烛再对弈。

“保重!”傅九卿目色幽沉,兄弟多年,也不知道……

“诶,我有点后悔,早知道你会因为一个女人连兄弟都不要了,我应该提前杀了她,或者让她回到燕王府。”宋烈伏在马背上,“傅九卿,若是……”

“所以你也不是什么好人。”傅九卿凉凉的勾唇,“好人不长命,你这样歹毒之人,必定命硬得很!”

宋烈坐直了身子,胸腔里吐出一口气,目光远远的落在天际,“兄弟,保重!上回公务繁忙,耽误了你的喜酒,这次我一定赶得上满月酒,就这么说定了!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