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燕王妃掩面抽泣,“若是你爹在,他一定不会这么对我的!”

宋宴扬起头,瞧着远方天际,神思浮游,“爹不在!”

哭声戛然而止,燕王妃猛地抬头看他。

宋宴回眸看她,神色诡异莫辨,“我不是爹,你这一招对我没用。知道我以前为什么非要喜欢顾若离,而不喜欢靳月吗?”

燕王妃未吭声,只是拿一双泪眼瞧他,眼前的儿子,陌生得让她心慌,好似有什么东西已经脱离了自己的掌控,让她有些猝不及防。

“从小到大,所有人都在欣羡着你与爹的恩爱,是以在我的心里,我的妻子应该是与你一般的人,比如,顾若离!”宋宴一瞬不瞬的盯着她,“事实证明,我也是这么做的。”

燕王妃紧了紧手中的帕子,心里发虚。

“被靳月打了一顿,我是很愤怒,可最后冷静下来,却只觉得……自己活成了一个笑话。我曾经自以为是的优越,都是被阿谀奉承堆砌起来的虚伪!”宋宴笑得咬牙切齿,“娘,这里面也有你的功劳,不是吗?一直以来,你对靳月另眼相看,只是让她死心塌地的为燕王府出生入死。”

大概是被戳中了心事,燕王妃抬手便是一记耳光,猝不及防的打在了宋宴的脸上。

宋宴没防备,脸都被打得偏向一旁。

指尖陡颤,燕王妃面色骤变,惶然失色,“宴、宴儿,我……”

“前阵子我学到了四个字,忽然深有感悟。”宋宴以指尖揩去唇角的血,漫不经心的问了句,“娘,你知道什么叫杀人诛心吗?诛心!”

眉睫剧颤,燕王妃唇线紧抿,“宴儿,你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我当然知道,靳月把我打醒了,其实从头至尾,我压根没赢过她。”宋宴自指,“输的人一直是我!你将人心玩弄于股掌之中,靳月活着的时候,她活成了我眼里的蚊子血,她死之后,顾若离成了蚊子血。瞧着似乎都是我的错,可实际上呢?娘,你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燕王妃转身,“你是真的被靳月打傻了,太医一会就到,你好好歇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