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着公子面色骤变,探子心虚,“公子,有何不妥?”

“你们可能暴露了,快走!”褚怀越冷着脸,“从后门走,离开馆子之后,绕城几圈,懂我的意思吗?”

探子颔首,“明白!”

“走吧!”褚怀越将纸条收入袖中,若无其事的端起小酒杯。

探子从后门离开,之前倒是未能明白,如今却很清楚,身后已经有了小尾巴,但是这尾巴却不是他想甩开便能甩开的,得依着公子的意思,绕城几圈。

待人走后,褚怀越还在馆子里坐着,足足坐了半个时辰,酒足饭饱,起身离开。

今日,有风。

尘沙起,尽飞扬。

拢了拢身上的袍领子,褚怀越缓步走在长街上,初到北澜的时候,砂砾猝不及防的刮过面颊,疼得他龇牙咧嘴,但现在不会了。

没有伞的孩子,必须学会奔跑,这大概就是成长所必须经历的疼痛。

一念顿悟,一念佛魔。

回到大皇府,进了自己的院子,褚怀越顿住脚步,半晌没有动静,就这么站在院子里,任凭枝头的风呼啸而过,那种风声过后,归于死寂的萧瑟与沉淀下来的痛苦,唯有家破人亡的人……才能深刻体会。推开房门,合上房门。

他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掏出纸条,若有所思的瞧着纸条上,熟悉的笔迹,满纸都是那滑稽可笑的字眼——滚。

“你就只会写这个字吗?”说这话的时候,他下意识的皱起眉头,唇角牵起一抹艰涩的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还有这般贪玩的性子?嗯?”

想到以前,他神色一滞,唇角的笑逐渐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