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春秋瞧了宋宴一眼,待燕王妃离开后,宋宴进去看了一眼顾若离,这娇怯的神色,让人瞧着真是酸楚,但不知为何,他心里却再也掀不起波澜。

有些人曾经是白月光,如今是掉在地上的白米粒,终究是不同了,至于为何不同,大概是浊水本源不曾净,近者终究见分明。

“小王爷?”顾若离是慌乱的,这些跟她原本的计划大相径庭,她突然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这个孩子……虽然得之不易,可若是生出来,定然会成为祸患。

宋宴不近不远的立在床边,面无表情的瞧着虚弱的人儿,“好好休息,本王会派专人好好照顾你,听裴大夫的话,躺在床榻上莫要下床,有什么事吩咐底下人去做。至于琥珀,她到底是你娘家带来的陪嫁,此番得了失心疯害你至此,本王会严惩但不会要她性命!”

“小王爷,您放过琥珀吧,这丫头是被小郡主给吓坏了,她不是有意的,若离一惯由着她照顾,若是她不在身边,怕是一时间不适应,求小王爷您……”顾若离啜泣,伸手想去拽宋宴的衣袖。

宋宴不动声色的转身,恰好避开了她的碰触,“人暂时不能还给你,如此心思歹毒之人,放在你身边,本王不放心,即便她不是有心要害你,但伤及了本王的子嗣,本王岂能再给她机会?好好休息,本王得空再来看你。”

音落,宋宴头也不回的踏出房门。

“小王爷?”顾若离声音哀戚,却换不得宋宴的回眸。

他走了,毫不犹豫,无半分情义。

裴春秋还立在檐下,宋宴抬步往院门外走去,“说吧,发现了什么?”

“小王爷还愿意相信我吗?”裴春秋低声问。

宋宴冷着脸,“你觉得呢?”

有那么一瞬,裴春秋觉得现在的宋宴,似乎和以前不太一样,至于哪里不太一样,他一时半会也说不出来。幽然叹口气,裴春秋道,“顾侧妃此番似乎……”

“孩子的事,本王自己也弄不明白,但本王的确碰过她。”宋宴扭头看他,“务必保住这个孩子,燕王府需要孩子来稳定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