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更加不符合道理了,真要商议易储一事,陛下不在庙堂,不在小堂,而是在内室?更不合理的是只召见了父亲大人一人?难道他不知任何人都避不开私心,父亲是不会同意圣人改立文德皇后子嗣之外的皇子为皇储的!”

长孙无忌表情并未有过多的变化,其他人说他肯定反驳,但长孙冲说来,却是默认。

这是大实话,长孙无忌自诩这一辈子没有愧对李唐。

皇储只要是他妹妹的儿子,是谁他都能接受,而且会尽心尽力守护,但要改为其他人,他不会同意的。

自己跟妹妹为了那个男人付出了一切,真换回这个结果,哪怕是拼的长孙家灭族,也不妥协。

长孙无忌忽然想明白了,原来如此,长叹道:“好了,大郎你下去吧。为父知道应该怎么做了。”

长孙冲一脸疑惑。

长孙无忌带着几分欣慰的道:“有些事情,你无需知晓。为父这里只能告诉你,你姑姑所托非人。为了太子、顺阳郡王、承乾三人,他可是费尽心思,不惜一切。”

长孙冲不再多问,躬身退下了。

长孙无忌自嘲一笑:“真蠢呐,这点都一时看不透。圣人焉能看不透我的心思,他独自在我面前说立李恪,不正是告诉我,李恪是敌人嘛!”

翌日。

褚遂良一脸懵逼的找到了长孙无忌。

“司徒,陛下今日写了一封信给吴王,很是怪异,不知何解?”

长孙无忌心中微动,脸上却毫无异样,说道:“吴王亦是圣人子嗣,这多年未见,有书信来往,有何不妥?”

褚遂良道:“这一般书信,倒无不可。只是书信中有这么一句‘父子虽至亲,及其有罪,则天下之法不可私也。汉已立昭帝,燕王旦不服,阴图不轨,霍光折简诛之。为人臣子,不可不戒!’这话说的,很是古怪,在下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