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纸的湿度刚刚好,靳木桐便开始动手揭去命纸。

揭去命纸的手法有很多种,她之前比较习惯的是用镊子,不过揭了一会她便发现这幅画的命纸十分顽固,用镊子很容易伤到画心,她便果断放下镊子,用两只手的食指轻轻在湿润的命纸上搓揉。

好不容易淡定下来的摄像师看到这里,又忍不住手抖。

苍天啊……

这心态稍微不好的人,根本干不了这活,这也太吓人了!

就算他是一个外行人,也知道这个步骤相当难,稍微不注意一点,揭少了,揭不干净,揭多了又怕把画心给带下来了。

可看靳木桐的表情和动作却相当稳,她的动作不快,却有着一定的节奏,每次只揭取一点画心,可是却始终没有停下来过。

旁人内心还在崩溃呢,她那一小块已经揭完了。

这幅画比较特殊的地方是,并不是所有区域都适合同一个湿度进行揭取的,这是因为当初装裱师傅刷浆糊的时候,有些地方不是完全均匀的缘故。

在黏度比较大的区域,靳木桐便多喷一些温水让命纸进行充分浸泡,再动手揭取。

而有一些区域,靳木桐发现不需要用手搓,而是直接可以夹起一角便能轻松撕下来。

摄像师看到这些地方便感慨,他原本觉得古画修复过程可能无法撑起整个讲述环节,之前他还想过,如果实在不行的话,还打算建议祁珩对纪教授和整个修复组进行采访,这样补充时长。

可如今当他亲眼见到古画修复过程的时候,他便知道,这内容绝对是够的,就单单一个揭取命纸,就看得让人惊心动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