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姝的下颚若是一把刀子,这一个晚上,已不知戳死了自己多少回。

脚步麻木地转回来,在范伸的眼皮子底下,又将那衣物抱了出去。

浴池里满满一池子水,也无法淹没姜姝羞愤欲死的心。

等到池子里的水凉了,拖无可拖,姜姝才从那水池子里爬出来。

为了证明自个儿的心思纯正,穿好里衣后,又整整齐齐地套好了中衣。

捂的严严实实了,才走到了床榻前。

轻手轻脚地拂开了幔帐,见里头的人没有动静,又才小心翼翼地掀起了被角,正打算将自个儿无声地塞进去,耳畔便是一道低沉的声音,“我道你今儿晚上就宿在了浴池。”

这一声,姜姝那一通如同做贼的功夫,都白费了。

身子轻轻地往外移了移,恨不得将自个儿移出床榻,“姝儿吵着夫君了?要不,姝儿去那软榻”上也行。

“拿着。”

姜姝还未说完,躺在身旁的范伸不知从哪拿出了一个木匣子,突地伸手递到了姜姝跟前。

幔帐一落下,遮挡了床前那盏灯火的光线,视线模糊,姜姝瞧不清,只见是他适才进来时,手上拿着的那匣子,不由疑惑地问了一声,“这是何物?”

“给你的,等明儿你再开”

“咔擦”范伸话还没说完,便听到卡扣被掰开的声音,满满一匣子的美玉珠宝,“哗啦啦”地尽数砸在了姜姝的脸上。

姜姝猛地一颤,睁大了眼睛,一脸发懵地盯着头上的幔帐顶,神色一片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