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同禾本来一直没有说话,嘴角一直弯着。说不出地刚愎沉默地神色。听着这位王爷地话,他只是嗤的一笑。还是世铎在叹气解释。

“朝廷哪里有钱?各地厘金自收自支,田赋地丁银子多有截留。海关盐税,全部都指拨了出去。现在户部单单维持旗饷漕运这些国朝根本,就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别看朝廷说着一年岁入八千万,现在户部银库可以跑老鼠!要不是徐一凡自己筹了一百万,你以为这禁卫军练得起来?”

额勒和布只是叹气:“难哪!皇上要禁卫军,洋人和朝鲜。不要这个禁卫军。汉城的荣大人就是不说话,谁不知道,他背后是…………当初就说别练这个兵了,非要练,现在出事情了不是?”

几位军机和王爷,互相看着。眼神里面满满的都是无奈。

鬼子六缩在躺椅里面,眼看热起来的天气了,他身下还垫着保温的垫子。身上衣服穿得厚厚的,捧着茶盏,只是微笑。茶水热气升腾,让他的容色隐藏其中,看也看不清楚。

秀宁轻轻一拨琴弦,如银瓶乍破。所有人都是精神一振,转头看着这个秀秀气气,温温雅雅地女子。每个人在那儿说话。谁不是绷着精神在竖着耳朵听她那儿的响动?

秀宁可算是国朝上下,最知道老佛爷心意的人之一呢。恭王爷这次和老佛爷之间关系转暖,还不是有部分要归功到秀宁格格身上?

现在这个时候,老佛爷到底是什么心思?

秀宁语音清亮,眼神却不向着任何一位大佬,更像是自言自语。

“其实朝鲜的事情,徐一凡的事情,我们应该关心的,无非就是怎样才利于我们国朝!放他出去练兵。无非是想让国朝多一股支撑力量。谁又想得到他能在朝鲜如此跋扈,闹出如此事情出来!朝廷已经有一个钦差在汉城支撑着体面。还有一个钦差,又何妨让他回来,敲打一下!”

声音也如琴声一般悦耳,但是所有老头子身子都是一抖。

翁同禾冷冷道:“可是皇上,却要徐一凡在朝鲜,练出禁卫军出来!”

秀宁淡淡一笑:“皇上哥哥有时候是认死理了一些儿…………”这话说出来,翁老爷子顿时就是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了。可是偏偏又不敢冲着秀宁发火。他和光绪的心思很明白,这个时候支撑徐一凡,不是收揽他人心的最好机会?但是想着秀宁背景,再看看含笑不语的鬼子六,他也只有沉默。

“…………咱们要地是禁卫军,又不是徐一凡。当然,他是人才。但是人才不敲打一下,永远不能使用!他短短时间,已经搭起了禁卫军的架子,在朝鲜练,在国内练,不是一样?国朝宗室子弟,现在已经在禁卫军中,这初具规模的新军,可以回来了!咱们不能放任一个大臣这么跋扈!禁卫军,还是要掌握在咱们自己手中!只要禁卫军和徐一凡回来,朝鲜那里,日本那里就是不动则平了。回来之后,禁卫军就驻节天津,让他们直接和老李闹去!咱们居中调和,朝廷的话儿也就有人听了,这有什么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