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人家随随便便拉出上前的带甲壮丁,纵然不是真正的制式兵甲,而是私铸的甲胄,甚至可能是藤甲、竹甲、皮甲之类,那也比寻常没甲的土匪流民强上太多,何况壮丁时常也会组织军事训练,拉出来就是有一定战斗力的队伍,一般人奈何不得这些人。

王言稍一思索,随即拍了拍这个游骑的肩膀:“赵御,做的好。汝且再探,万分注意大部黄巾与汉军之兵,我等兄弟人困马乏,万不可妄动刀兵误了我等兄弟之性命。”

“是,军侯。”那赵御攥拳哐的锤了一下胸口,跳上马儿,带着其他游骑又远离了队伍。

锤胸口,自然是王言定的军礼,此为展示力量。至于‘赵御’的名,自然也是王言给起的。不止是这赵御,三百多号人,他给改了二百多个名。

见游骑离开,先前问王言是不是真去辽东的那个百将过来给王言牵马说道:“军侯,我等兄弟自涿郡急行至此,已六七十里,兄弟尽皆口中渴,腹中空,宜早做打算啊。”

他本名张五,王言为其改名张武。

“再行十里便停,方才赵御所言你亦听之,近日之粮草,便仰仗前方坞堡豪强。”王言随着马儿起伏,笑呵呵的,言语十分轻松。

张武却惊了:“军侯可是要攻前方坞堡?军侯,不可啊,我等赤手……”

“勿要惊慌,某焉能不知坞堡难攻?我等三百余人,妄图攻破,实乃痴人说梦。”

“那军侯是……”

“某和那堡主相谈借粮,料他定不与我等为难,如此他之坞堡安全,某之兄弟饱腹,此乃两全之事。”

看着新老大自信的样子,张武张了张嘴,到底没再多说。虽然他觉得军侯发癔症,满嘴胡言,但是军侯喜怒无常,武功高强,不该说的还是闭嘴的好,他可不想脑袋也被拍碎。反正他断定,坞堡之中的豪强大族,绝对不敢出来搏杀,而饿一宿也饿不死,索性军侯说啥是啥,他等着看军侯如何借粮。

这些黄巾杂兵的基本素质肯定是不行,但是跑路的意志绝对没的说,上午吃的败仗,之后就被刘备追着砍,接着就被王言拉着急行军,走了半天时间,此地相距之前所在,差不多二十四五公里,张武所说的六七十里夸大了不少,但是相对于这群散兵游勇来讲,也相当不错了。

这一天的时间,只是早上开战之前吃了顿饱饭,到现在再没吃过一口东西,途中也只是赶上几条小河,休息喝了几次水,他们连村子都没去,主要怕露了行踪,遭遇大部队追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