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何必回顾(第4/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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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忠君整个已经傻了,他是自己叔叔拉扯进地淮军,顶子是捐的。别说见仗了,连日常操练的打响都懒得去靶场,不如抽两口喝花酒了。只要不误卯就成。哪里见过这个!这时只觉着裤裆一热。不知道什么流了出来,只觉得子弹还在自己头上飞,趴在那里死都不起来。
那都司也发觉这位大人指望不上,站起来大声传令:“前队抽选锋出来,上马,冲出一条路来!”
话音未落,一排子弹已经朝发声的地方打了过来。雪地上面又溅起好大一片烟尘,那都司哼也不哼,重重的就摔倒下来。叶忠君只是傻看着。这阵枪声又引起盛军一阵纷乱的回击,叫骂惨叫的声音响成一片。四面山头却安静了下来,沉默得仿佛无人一般。只是偶然有几句朝鲜话的发令声音响起。
盛军乱打一阵,也停了下来,有地人就去抢伤号。四面山头黑黝黝地,只有寒风掠过。但是死亡就从那里不断地送出!这支队伍毕竟是叶志超的亲军。也颇有一点敢战之士。刚才也打蒙了。现在也知道在这个绝地挨打不成,最好的办法就是朝来路退出去。回汉城!
几个下级军官已经自发的大声下令,想活命的士卒纷纷上马。端着枪噼里啪啦的朝四下乱打,一声口令,已经策马向外急冲而出。看着他们动作,四面枪声才又响起,弹雨如注,放倒不少人落马,但是其他人还是不管不顾的朝外涌。眼见要出了谷口,迎面雪地一动,又是一排步枪伸了出来,一阵弹雨泼了过来,差点就打了一个珍珠倒卷帘。伏击地人早就埋伏在这里了,看着他们进了山谷,只要出来,迎头就打!
仗着拼命突围的那点悍勇,只要还能动,这些选锋,有马的,没马的,都嗷嗷叫着往前冲。眼见冲近了阻挡他们的火线,雪地上面爬起了一个个黑影,他们在地上已经事先挖好了散兵坑,加上顶盖就是最好的掩护。这些黑影都穿着杂七杂八的皮祅,可是手中的家伙都是崭新地毛瑟步枪,枪头上着长而雪亮地刺刀,吼叫着就迎了上去。几个冲近的盛军步兵最先被扎倒,骑兵在大雪当中也冲不起来,特别是这些战马都是长途跋涉了一天整,马力已经用尽了的,来得比步兵还慢,看着刺刀迎过来,马更不肯前进,人也落胆,机灵地跳下马掉头就跑,笨一些儿的还在打马掉头,背后就是刺刀伸过来,一穿俩眼。。
这样的黑夜,这样的大雪,这样的敌人,盛军还有什么法子?来路谷口丢下了一堆人马尸体,血将白地都染红了。选锋又朝谷道另一个出口冲,结果还是被堵上!这次垮得更快,看对面有子弹泼过来,大家掉头就跑,乱纷纷的涌了进来,编制也散了,号令也没有了,各自找安全的地方隐蔽。
唯一可庆幸的,这些叫着生硬古怪朝鲜话的敌人,将他们困住倒也罢了,再没朝谷道里面开枪,大雪纷纷而落,转眼在人马尸体上盖上一层,将所有血迹都掩盖住。只有未死
受伤的马,发出有一声没一声的惨叫嘶鸣。
叶忠君趴在那里,辫子也散了,这个时候似乎才恢复一点人气儿,颤着声音只是自语:“是朝鲜人,是朝鲜乱党!不是说北朝东学党已经被平了么?怎么又来了?”
杨士骧靠在马车壁上,慢慢的擦着被子弹擦伤带出的满脸鲜血,直直的只是瞪着叶忠君:“什么朝鲜人,是徐一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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蓬的一声,徐一凡大步走进了自己的签押房,后面跟着楚万里和姜子鸣。
一路狂奔,他们总算赶回了平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