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主辱臣死,徐一凡的遗憾让那些青年军官们个个儿嗷嗷叫,在历史上面抹掉一支日军部队也是很有成就感的事情。底下军官似乎就着这个问题行军的时候儿就探讨过了,到了最后的结论就是,这次算了,在东线,无论如何也要缴几面联队旗,丢在徐一凡的脚下!

看徐一凡说起这个话头,那青年军官是个哨官,也就是排长,说不准是南洋学官一期的还是二期的。当下就摘下帽子,嘿嘿一笑:“大人,这一路您都摔成什么样儿了?咱们当面,可只有四个联队的鬼子啊…………难道要打到日本国去,咱们才能帮大人您把债还上?”

周围咬牙坚持行进的士兵们低低的一阵哄笑,以前他们对徐一凡是尊敬敬畏服从效死,这一路转兵过来,徐一凡跟他们一起行军,一起爬山,一起啃干粮,摔跤了一起骂娘,赢得的却是全心全意的爱戴!

徐一凡被仰和陈德扶着,满意的看着眼前这一切。笑声很亲切,但是绝对谈不上放肆,士兵们很辛苦,但是却生机勃勃,上下似乎是一个整体,这就是他要的那支军队!前面回报而来的消息也让他安心不少,骑兵不断的回报,聂士成一直在坚持抵抗,死死的卡住慈山一线,日军攻势已显沉寂。再有两天,他就能带着左协赶到东线,那么朝鲜战局的主动权就牢牢的掌握在他手心当中,击破第三师团之后,整个禁卫军面前海阔天空,可以发挥的余地就太多了,这场甲午战事就真的变成不一样的甲午了!

自己真没看错这位在历史

有的在庚子浩劫当中,为中国军人守住了最后一点尊亭!

他挥手笑骂:“滚蛋!爬你们的山去,到时候在带你们打到哪儿,只要看着我的手指向哪里就是了!”

“大人手指向哪里。我们就冲向哪里!”哨官收起笑容,肃容答应,转身就跟着自己弟兄继续前进了。

在徐一凡背后地陈德低低道:“大人,您什么身份,干嘛还和咱们一起爬山?扎起来的滑竿,咱们抬着您,怎么也落不下行程,又舒服…………”。

徐一凡回头瞪了他一眼,低声骂道:“要是五爷保镖的时候儿,不是挥刀子永远冲在前面。会友上下那么多人,会服气他?一样的道理!再拿我当大人老爷伺候,以后别跟在我身边了!”

陈德不吭气儿了,他毕竟在禁卫军里的日子还浅。仰就熟悉徐一凡的脾气很多,瞧瞧徐一凡疲惫而又强自支撑的神色,一转身:“大人。我背您!”

“老子马都不骑了。还骑你?再婆婆妈妈,就别想下部队!”

仰转过身来。一脸惊喜:“大人,您准了?”徐一凡还没搭话。就听见前面传来一阵人喊马嘶的声音,接着就是重物坠落。摔落谷底的声音,骡马临死的惨嘶声音,在夜色当中传得好远!

徐一凡一惊。没来由地就觉得心下不对,当下也不多说,手脚并用的顺着石工凿出的山道阶梯爬上去,沿途士兵已经挤成一团,骡马驮着弹药粮食,有的还背负着山炮拆卸下来的组件,后腿在阶梯上面绷得笔直,一堆士兵又推又拉的忙得满头大汗,看见徐一凡经过,都忙不迭地让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