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7.

高台之上,众人本来就准备好的宽慰此时还是说了出来,只不过对象从那角落里的老人变成了身边这位顾河县令。

徐司功此时笑道:“裴液也是本届有数的强手,算得上我们县选武者的门面之一了,诸位大人自家没了的,后面几场看看这位少年,我想是稳稳八强、多半四强的。”

顾河县令扭头过来:“好啊徐大人!你既知底细,刚刚问你却不说。”

徐司功哈哈而笑:“冤枉啊,钱大人,两人都是四生,我总不能说贵县完了吧——现在这样,你还多乐了一会儿呢,是不是?”

台上一片笑声。

沈县令则已起身去到常致远身前,在诸人的道贺声中,把老人的椅子搬到自己身边,踢了踢参县县令的椅子脚:“孟大人,伱选手都已不在了,还占这么好位置,快给常大人挪个地方,我们还急着看下一场呢。”

孟大人翻他一眼,往左搬了搬椅子。

——

场下。

与台上说笑的气氛截然不同,这里的空气弥漫着一种奇异的沉默。

公差们在两擂之间来回穿梭,揭幕写笺,为下一轮更重要的比试忙碌着,但擂下得胜的选手们或兴奋或庆幸的交谈却已消失,目光全都凝聚到一处。

擂上,裴液拿下最后一场胜利,也没什么笑意,走下来后,第一眼同样先看向台下倚坐之人。

他头发微散,衣袍委地,嘴角还挂着一抹细血,那是上一场被击下擂台时留下的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