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谢穿堂(第2/8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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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最后确实没想到办法,他还是把自己小院的一厢给了她住,言称一月一百铜板,至于后来发现她有修行天赋,拿积蓄给她开脉,就是算不清的恩情了。
于是谢穿堂渐渐重新感觉和这个世界有了联系,乃至后来长成面冷心热、咬死不放、嫉恶如仇的性子,都是在男人身边耳濡目染的结果。
而再往后的一两年,就是某种事情的转折点了。男人总是沉着脸回家,快手班的一些人也纷纷辞衙转业,她再也没听男人说接下来要办哪哪儿的案子。
男人从动不动带伤回家渐渐变得诸事不管,终于两年后连外勤也不再出了。
谢穿堂问时,他斟着酒摇头“年纪大了,也该退下来过过日子了。”
男人身无修为,身骨确实衰落,不过谢穿堂听出更多的还是心灰意冷,后来捕快当久了她知道,那是大上司长安县令换人了,而长安县之所以换人,是大上司的大上司,京兆府换了兆尹。
只有她这样身居一线的神京捕快才有这种感觉——那是太平漕帮开始崛起的时候,整个京兆府的治安系统都在洗牌和变质。
后来她年纪大了、也选上了京兆府的捕快,男人便让她自己出去住。谢穿堂在崇业坊租了半间小院,时不时回来一趟,男人就把珍藏的酒具拿出来对饮,还像往常一样教导她官场上的事。
但和以往不一样的是,男人不再传授她那些精妙别致的破案技巧,而是开始不停地劝说她明哲保身了。每次她说自己一个人又办了什么案子,他就又烦又气地说教她。
谢穿堂不愿意听,也就去得越发少。
她知道自己当初是抱着怎样的向往披上这身威风的衣服的,见到它时像是一次新的生命,至少她自己不想弄脏它。
见到那位少女则是在今年盛夏。
那一家刚搬来自己租住院子的对门,那位温雅的母亲带着女儿给新邻居送自己做的酥糕,母亲细声细气,颇有礼貌,少女则跟正在盛开的夏花一样明亮,不停地指给她哪个是她自己做的,请她品尝后一定要回报口感。
那真是极美丽的一张笑颜,那份幸福也一下感染了她,当晚她一个人在院里坐了挺久,带上这盒酥糕去看望了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