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再读了一遍,翻了翻确实再没有多余的字,便小心折起,收回了布袋之中。

然后才从膝上拿起小剑,抬起头,一张张沉默的脸齐齐望来,于是一笑:“是一个.传信的小法器——正好,现在有指上剑可以用了。”

安静的气氛属实过了一会儿才开始消融,每个人都好像有很多话想说,但又没一个能把嘴张完整,最终还是沈杳往前挪了挪,将带剑的手递了出来。

“裴少侠。”

裴液连忙接上,和女子叮叮当当斗了起来。

“这信.是做什么的?”李缥青在一旁问道。

“就是夺魂珠的事,我拿不准,问了一位有见识的朋友。”裴液手上拆着招,“这个是回信,她说没有问题,可以交给陆先生。”

“哦你这个朋友.”少女托着腮,一时不知从何问起。

她本想问“是很好的朋友吗?”,但刚刚少年将信小心收纳的那种“珍而重之”,又少了些朋友间的随意。

于是李缥青犹豫了一会儿,没再问了,因为她忽然感觉一座陌生的大山正从少年身上对她掀开了一角。

从杀七生开始,到高奥的剑理书,再到现在忽然飞来的小剑以及信中那不曾耳闻的朋友.它们共同构成了少年身上一张她不曾接触过的大幕。这不是三言两语可以问清,也不是少年说给她,就能弥平这一段陌生。

但裴液一只手仍然和沈杳拆着招,另一只手却伸进布袋里掏出了这张纸,显然是注意到了她的欲言又止。

“喏。”他笑着递给她,“给伱看嘛,我这朋友很厉害的。”

“啊?”少女惊讶一笑,接过来,低头展开。

一行非常清晰的墨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