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拿起一枚卷轴缓缓展开,画中一幅春景,一株海棠粉白可爱,树下的女子春衫淡绿,一边指着画手,一边笑得和婉天真,一切都清新得像新发的草芽。

‘这位是——’

裴液话到了喉咙边,才反应过来这就是当年许裳,他怔了一下,重新合上了它。

“.那是八年以前了。”身旁女子笑了下。

“两位一定感情很好。”

“当时是我在怪他出门两个月只给我发了一封信,结果发现他其实给我发了四封,三封是我自己出去玩,没有收到.但我还是在找理由怪他。”许裳泛白的嘴唇抿弯了下,“后来,他给我做了个小法器,一收到他的信就会鸣叫。”

女子低头,从腰间解下来一枚青色玉佩,提在裴液面前。拇指大小,雕刻成一踏枝而立的青鸟形状,绸丝系在镂空之中,十分精致。

“就是这个,叫起来还挺好听的。”许裳抚了抚它,“不过后来就听不到了。”

“.”裴液抿了下唇,“张前辈后来是如何故去的?”

“.不知道。”许裳凄然一笑,“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就那样突然离去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是我当年太没用了.他从不告诉我烦心的事情。”女子怔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