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液顿了一下,想起这是什么时候,那时崆峒山阵已起,他正在追查妖剑,确实没有空闲去寻找来信。

打开第三封。

【裴液,瞿烛此人,才华横溢。

他如同生长深山之中,对很多事情都没有了解,然而但有接触,又立刻就能看得很深很透。

故居中没有太多有价值的东西,唯一可据是俞朝采的一封旧信,证明是在二十年前,瞿烛遍寻仓库不见后,向俞朝采询问了心珀的消息。当年春,俞朝采前往相州参加了齐云商会的阳春唱卖,以二百八十两银子购得了五两心珀。

俞朝采拿不出这笔钱,走的是州衙的账,购得之后放入州库,瞿烛以《崩雪》换得了它。

我想这就是“夺魂珠”的缘起。

二十年了,裴液,瞿烛穿透事情的方式总是令我心惊,而这样一位敏锐多智的天才为一件事蹉跎了二十年我不知道这二十年里他在做什么,但那是人一生中最核心的一段时光。

我要再次、再次提醒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他们所谋或者比任何人想到的都更大胆。

接下来,我要找到他雕琢那五两心珀的地方。

一定有一个这样的地方才对,此人阵器皆通,我想那是日月积累下来的造诣,在博望,我一定会找到它存在过的痕迹。】

“.”

裴液沉默地看着这张信纸,许久才抬起头来,向天边望去,明绮天的车马已只剩一个星点了。

他再次低下头,这封信纸的内容又一次将他拽入了那段幽暗的日子,是啊,“我不知道这二十年里他在做什么,但那是人一生中最核心的一段时光”。

瞿烛这二十年的所求,究竟是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