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它被粗拙的线笨拙地缝死在了腰带上。

裴液收回目光,此时小比结束,天色已黑,本来后面还有一个时辰的总结拔升,但刚刚教头讲了许久,之前裴液他们又打了几场,时间已被消耗得差不多,诸人简单训练了两刻钟,便解散放课了。

学员们各回房舍,裴液则告别几人,提上行头独自出了武馆。

早上离开客栈时晨气正清凉,晚上踏出武馆时暑热又已消散,走上大街,凉风习习,捉月湖的水气流散在空中,夜空冷清澄透,也像一片湖水,几粒疏星浸在其中。

裴液伸展了一下疲累通畅的筋骨。

街上行人已然极稀,裴液走回客栈,推开门,掌柜又在燃着油灯趴在台前刷刷书写着什么。

裴液走过去看了看,这次不是账簿,而是昨夜给自己登记信息的那个本子,掌柜正在把一条条记录挪到一个新本子上。

裴液趴上去:“掌柜的,这是在忙什么?”

“抄本子吗不是,后日要交。”

“交哪?”

“交州衙呗,还能交哪?”

“哦,这要一直交啊,我还以为只有发了事,才有人来查呢。”

“以前确实是那样。”掌柜蘸了蘸墨,低着头一边抄一边道,“从三年前开始改了,过俩月就得交一回。不过说实在的,倒也合理,州衙留个备份,免得发了什么案子,遭了毁坏涂改。”

裴液点点头:“这倒是。”

掌柜抬起头:“你有啥事儿,明晚的房钱可还没续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