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高高在上,又那么繁忙,居然知道自己擅长什么,自是感动,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要是他知道,如果裴不出现,现在的他已经成为地方节度使了,不知还会不会有这种想法。

任命一点一点布下,整个节度使幕府所有的人,皆有重担在身。

裴双手撑着案几,身子前倾道:“此战关系我大唐在西域的未来,一步错则满盘皆输。诸公当全力助我,一并面对开元朝至今最大的军事考验。”

众幕府官员一并齐声应诺。

裴单独留下张九龄说话。

“子寿,可是担心节度使的权柄过重,不利于长远?”

张九龄见裴一语道破心中所想,惭愧道:“裴帅明鉴,属下惭愧。”

裴摇头道:“这有什么好惭愧的,你想的也是我想的。我从未有将军政一把抓的想法念头,跟了我怎么多年,你也应该清楚。”

张九龄深深作揖道:“裴帅的品行一直令属下佩服向往,自愧不及,不敢有半点怀疑。”

裴笑道:“所以此举是权宜之计,我已经跟陛下说了,只要目标一达成,什么乱七八糟的职位我都自己辞去,绝不让边将成为朝廷的危害,身为军人,只负责打仗就好了。”

人谁无情?

李隆基对裴这般器重,裴又不是安禄山这样狼心狗肺的存在,焉能有二心?

只要李唐不负他裴,他也绝不会负李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