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由此也令王清楚,裴在李隆基心底的地位,不说能比高力士,却也不是他能够相比的。

“十之八九!”宇文融若有所指的说道:“张说脾气暴躁,属下做错了事,干得不好。轻则训斥,重则谩骂,不顾他们颜面。他一问罪,麾下众人皆不愿意冒险相救,个别甚至暗自窃喜。张说的哥哥张光四处求救,无人愿意出头。最近张光却消失了,据我得到的消息张光是往北去了。北面能够说动高力士出手相救的,唯有裴一人。”

“张说是士林文宗,而裴也是士林公认的一代文宗。昔年陛下泰山封禅,张说身为封禅使与附和沿途安危的裴是相交莫逆,他出面相助也是理所当然。”

“混蛋!”

王谩骂了一句,“我与他无冤无仇,他居然坏我好事。”

宇文融长叹道:“此事你我怕是无能为力了,裴此人军功赫赫,我朝上下论及文武功绩,无人出其左右,更兼身怀从龙之功。自入仕以来,一直得陛下信任器重。十数年来如一日,现今他出征在外,手握四镇兵权,是我朝权势最高的边帅。我等几人,与之提鞋都不配。”

王心底清楚,久久无言。

宇文融继续道:“总之太府卿要小心了,裴帅可不是张说之流,他的人脉,他的威望,两者不可同日而语。得罪一百个张说,也不可得罪一个裴。”

王依旧没有说话。

宇文融唠唠叨叨的,就跟老太婆一样:“裴此人性子烈,出身江湖,武艺高强,天下鲜有敌手,身上有着江湖人的义气。最爱为友出头,今日我们动了张说,他日他回朝之后,必定会追根究底的查问缘由。到时候,我等皆要小心应对,不可激怒了他。”

王越听越不是滋味,心头窝着火,这明明是自己莫名收到了针对。裴无故惹了自己,自己忍气吞声就算了,这还要担心他未来的报复?

这还有天理王法嘛?

当自己是乌龟了,一味的缩头?

王哼声道:“真当我是泥捏的?裴要是就此别过就算,他要是得寸进尺,便要他知道,我王能有今日,也不是浪得虚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