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独有愧的……

恐怕也就是眼前这位年轻人了。

一愧。

明知永安王府蒙冤,却不敢出面说话。

二愧。

明知顾辞穷途末路,被人追杀,却不敢伸出援手。

三愧。

先帝赐婚,念及长兴侯府在朝中的建树,不顾方仪尚有婚配,应允下这门婚事。

以往沉稳持重的一张脸涨红着,似是臊得厉害,就连这把椅子都有些坐不稳了,他张口,两片干涩的唇嗫嚅一番,却是半句话都说不出。

反而是崔夫人看着顾辞开了口:“长卿,当初我们……的确是对不起你。”

“崔伯母。”

顾辞笑道,那双温和的目光移到崔夫人的身上,“您多虑了,我今日来,并非追究旧事,当初如何,我也早已忘了。”

他笑笑,又重复道:

“如若无事,还是劳请伯母辛苦一趟,找下庚帖,我……”似是想到什么,他的眼睛弯了一些,“还有要事要去办。”

他都这么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