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谦也知道张经并非没有尽力。

整个滹沱河由蒿县到宁晋的河道,每一寸,张经都细细检查过,各种加固手段,张经都尝试过了。

上一次溃堤,张经也是总结了经验,否则这一次也不会坚持了一个多月,最后才坚持不住了。

于谦翻开了张经的手稿。

却见上面洋洋洒洒数万字,对滹沱河的分析治理,各种办法,最后是基于滹沱河与大陆泽为核心,对外修建的一十二条水渠。

好几条水渠是借用了滹沱河的旧道。

如果这个工程能够成功的话。真定顺德两府,百分之六十以上的土地都能变成水浇地。保定天津一代治理如何,于谦不知道,但是只要这个计划完成,真定府就是北地粮仓。

于谦说道:“这一次滹沱河决堤,你难辞其咎,我已经上书弹劾你了,不过而今用人之际,有我担保,你可戴罪立功。”

“大人。”张经本来浑浊的眼睛顿时变得清明起来。“朝中该怎么办?”

张经的担心,从来不是没有原因的。

于谦在河北的权力太大了,可以说上马管军,下马管民,无所不管,这一点其实很让人侧目的。

再加上这一年雨季,似乎平稳过去了,很多官员都觉得似乎治水大功告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