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朱祁镇看得更远,为了推进变法改革,他手中必须有更多的资源,工业化的结果,对百姓来说,是好事,是仁政,但是工业化的过程,就不好说了。

而今只有朱祁镇孤单的坚持。

此刻朱祁镇深刻明白了商君的话:“愚者暗于成事,知者见于未萌,民不可与虑始,而可与乐成。”

朱祁镇说道:“先生之言,朕记下来了。”

也仅仅是记下来而已。朱祁镇话音一转,说道:“先生以为兴学令可行乎?”

话说到这个局面,于谦还能说些什么?只是他求去之心,从内心之中再次升起,说道:“陛下英明,老臣不如。”

朱祁镇看着于谦的样子,就知道于谦不可能在内阁之中久留了。

甚至于谦用自己的威望帮助朱祁镇完成了辟雍之会,已经是报答了君臣之间知遇之恩了。要知道于谦虽然更偏向实用主义。但并不以为于谦对所谓新公羊的五世说,有多少相信。

其实而今整个朝廷也是如此。

公羊五世说作为一套理论,有多少人真正信服?在朱祁镇心中也是有数的。

朱祁镇心中暗道:“内阁的调整不能再拖了。”

之前,他一直拖着内阁调整,就是因为他现在要的是一个完全支持变法的内阁,而且有能力变法的内阁,其中每一个人,他都要好好斟酌。

无他,他要用内阁压制百官,并推进各种变法。

这才是他迟迟不肯下定论的原因所在。

只是,不管而今有多少相信变法的理论,总之变法从酝酿阶段进入了推行阶段,如果说而今兴学令,还有一些安抚朝臣的意味,下面的变法可就没有这么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