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能如何?

人已经死了,说这些又有什么用。

朱祁镇上前搀扶着杨士奇,说道:“先生乃是仁宗东宫老人,不仅仅是朕的先生,也是先帝的先生。”

“今日临别在即,我们不论君臣,只论师生。”

杨士奇说道:“臣谢过陛下。”

杨士奇依旧不敢让朱祁镇搀扶,微微落后朱祁镇半个身位,毕竟朱祁镇可以客气,杨士奇却不敢当真。

两人在乾清宫落座之后,朱祁镇说道:“等一会儿,先生见过朕,就去见一见娘娘吧,娘娘也很念叨先生。”

杨士奇再次行礼说道:“老臣谢过太皇太后关爱。”

朱祁镇随即将周忱的题本,递给了杨士奇,说道:“先生,这是周忱的题本,先生帮朕看看。”

杨士奇双手接过,手中感受到这种熟悉的触感,这种宫中做题本的硬纸,他大半辈子,不知道摸过多少了。但是他却没有打开,说道:“陛下,老臣已经老了,这题本,却是让内阁看吧,杨溥乃是老臣,最为小心谨慎,周忱做事也是圆滑周全,他们两个人认为没有问题,即便是老臣,也挑不出来错了。”

杨士奇很明白,他很快就要远离京师了。这个时候何苦得罪人了,看了奏折,说好说坏都不合适。

真有问题,杨士奇难道要用一辈子清名给周忱作保吗?如果硬挑出刺来,周忱还是户部尚书,他却是山野草民了,纵然杨士奇威名尚在的,但是今后时间长了。周忱有得是办法,报复到他的后人身上。

所以这些是非,他不想沾了。

朱祁镇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