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朱祁镇真有马屁这个器官的话,他每天的马屁定然是红通通的,非被人拍肿不可。

但是此刻,朱祁镇明知道王骥所言,有夸大之处,或者是说有意拍马的地方,但是他依旧有一种醉熏熏,飘飘然的感觉。

因为他此刻终于明白且相信一件事情。

在历史的河流之中,他所有的挣扎,都好像是在河流之中扑水,不管他怎么动,水只会荡漾开来,然后恢复到原来的地方。

看上去他什么也没有做。或者他做了什么事情,都没有什么用处。

特别是猫儿庄之败,时时刻刻的攻击他的自尊心。

似乎他奋斗十几年,不过是用土木堡变成了猫儿庄而已。

但是此刻,他才知道。

并不是他的所做所为都被这个时代给同化了,他是有回应的,只是历史的惯性太强大了,他的反应回路太慢了。

并不是做了之后,立即就能得到回应。

而是根据事情的不同,要在几年之后,几十年之后,甚至他死了之后,才能得到回应。

但是人生就是这样的。

朱祁镇虽然来到这个世界十五年了,但是他真正掌管大权,却是在太皇太后去世之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