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绪如同鬼魅夜影,身形快如闪电,她最擅长的就是跟踪,所以靳月才会派她去追踪顾若离身后的那个人,事实证明,靳月着实驭才有道。

因着靳月之故,宋宴将他自己关在书房里,一直没出来,整个燕王府的注意力都落在了宋宴身上,自然无人理睬,躺在床榻上养胎的顾侧妃。

顾若离咬着牙,面色铁青的瞧着立在窗口的人,“你、你是何人?”

男人摘下了面纱,一张沟壑纵横的脸,就这么呈现在了顾若离面前,“之前一直同顾侧妃的丫鬟联络,没能见着您,如今终于见着,顾侧妃为何是如此害怕的神色?”

“我不认识你!”顾若离心慌意乱,琥珀知道的事情太多,她想过要灭琥珀的口,奈何……心有余而力不足,昨儿刚商议了对策,她现在哪还有心思再去折腾。

男人坐在凳子上,“燕王府每个院子里的防备,皆属森严,唯有这里……就像是被废弃了一样,外头连个看守的人都没有,可见顾侧妃已经失宠了!”

被戳中了痛处,顾若离花容失色,眸中怒色毕现,“滚出去!”

“知府衙门已经找到我了,我跑得快一步,让底下人玩了调虎离山之计,才能回到城里。”男人冷笑,“顾侧妃倒是惬意,躺在这儿安安稳稳的,而我们这些地鼠,却要被追赶追杀得……惶惶不得终日,真是不公平!怎么说,当年都是合作一场,别这么不近人情,咱们得坐下来好好商议对策!”

顾若离冷着脸,坐在床沿不说话。

男人又道,“顾侧妃,过河拆桥这种缺德事,咱可不能做,要不然抓住了我,定也会把你供出来,到时候出卖朝廷,出卖燕王府,出卖女子军的罪责,就得落在你的头上,你可要想清楚!”

“你威胁我?”顾若离咬着后槽牙,“从始至终,我都没有露面,你就算把我供出来又如何?当年被困矶城的是我,我是受害者,至于你说的……保不齐是跟谁串通好的,栽赃诬陷于我!”

男人眸色狠戾,可能真的察觉了异样,环顾四周竟也没找到顾若离的贴身宫女,不禁心头一惊,徐徐站起身来,“妇人可恶!”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怕是联合了外人,要想动燕王府,所以才会从我下手。”顾若离颠倒黑白,“我不会上当的,毕竟我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与你们这种人有瓜葛?我劝你马上离开,否则我开口喊人,你就再也跑不了,到时候抓住了你,保不齐还是大功一件呢!”

男人起身,“莫得意,你的好日子到头了!我抓了衙门的师爷和捕头,已经把事情闹大了,矶城之事,朝廷很快就会重新彻查,我倒是不打紧,大不了换张脸换个身份,实在不行就躲进山里去。只不过,顾侧妃就没那么幸运了……”

话音刚落,顾若离拍着床沿起身,“我说了,我什么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