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心诚意修身齐家,其中很多想法都是唯心的。而在格物致知,或者这种科学研究,是有一个前提,那就是理性。

这个理性,就是舶来词。

这种理性,理性是基于现有的理论,通过合理的逻辑推导得到确定的结果。这种态度必须是唯物的。

这两者之间,根本是背道而驰。

而今吴与弼强行将两者捏合在一起,或许一时半会不会出什么问题,将来却一定会出问题的。

学问之上,一字之别,就是两个天地,更何况两者之间,有如此大的鸿沟。

这就是刘定之感到不对,却说不来的地方。

只是朱祁镇不是大儒,也不想做学问。作为政治家,他不在乎,吴与弼讲出来的到底是糟粕,还是永恒的真理,只要能为我所用,就是有道理的。

所以,这些问题,朱祁镇根本不去想,就当自己不知道。见吴与弼大获全胜,立即说道:“先生高见,朕生平唯有所闻,如醍醐灌顶,朕请先生入宫为太孙师,也容朕朝夕请教。”

吴与弼心中微微有些得意,但是他很快就控制住自己了,说道:“臣老矣,不当明主之用,而今臣学问已成,别无他念,唯求还乡。能老死于乡莘之下。于愿足矣。”

进退之道,吴与弼可谓明矣。

吴与弼自然知道自己留下来,定然成为大明政坛上有特殊地位的人。但也要承受其中害处。

在朝中立足,他原本的超然地位就没有了。

必然陷入朝廷政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