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了得,大材小用了,让皇上的内大总管给我做帐房?”他笑了笑,慢慢沉寂下来,挑起她一簇头发在指尖捻着,喃喃道,“惟愿皇上时日再多些,至少等到郭贵人的孩落地,要是位阿哥,也许还有缓。”

有什么缓呢?把一个襁褓里的孩立为储君吗?满朝武谁能宾服?到时候找顾命大臣,六爷要是被缴了兵权圈禁起来,也许还有章可做。如果没有,是不是他当皇帝,又有什么差别?

颂银现在担心的就是容实把他得罪得过了,如果单只是为她,她觉得应当没那么严zhong,毕竟六爷并不认真喜欢她,他只是想借佟家的手扼住皇帝的咽喉。等他龙飞御了,佟家没有了利用价值,到时候她的婚嫁自然就和他无关了。

她存着侥幸心理宽慰自己,也宽慰他。他的心思比她重,就算累官到这个阶,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柴米油盐。他不是个有抱负的人,当厨有人吃,当木匠有人陪,就这么简单。他是用心对颂银的,如果心爱的人被抢走,那么是个男人都不能接受。君臣之间有了芥蒂,要和睦相处是不能够了,当着别人的官,早晚被人以各种借口收拾了。

颂银自己有盘算,她阿玛让她去见豫亲王,也好。趁机先表明立场,为自己和容实争取机会。有些话该说就说,不能再藏着掖着了。皇帝不死,容家的地位没人能动摇;易主,保和殿大士领侍卫内大臣,还有他们父的份吗?

“事到如今,我觉得咱们应该赌一赌。”她说,“性立功吧,如果他用得上咱们,咱们尽量替他办了,他登之后也许就不会和咱们过不去了。”

他听后一哂,“杀功臣的皇帝不是没有,他要真那么讲情义,还对皇上步步紧逼?”

这话也是,一个对手足都不留情的人,你指望他对谁仁慈?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商量不出头绪来,情况瞬息万变,只能见机行事。颂银不便在这里久留,切切叮嘱他几句就得离开。趁着还未下钥离宫,回家乔装打扮一番,扮成了个送蔬果的仆从,挑着担直奔豫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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