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别怕,“我和皇上说了,咱们正处着呢,他心里自然有数。这回要是惩治你,不是明着把咱们往豫亲王那头推吗,他是聪明人,会掂量的。”

人人知道趋吉避凶,他这会儿跑到皇帝跟前表明立场,不惧怕皇帝的迁怒和怪罪,这份情义是实打实的,比甜言蜜语强过倍。

颂银低头揉着衣角咕哝:“你可真会给自己找事儿,没想过皇上会借题发挥架空佟家吗?你搅合进来,连累了你们家怎么办?”

他笑了笑,“万一他正在犹豫该不该给佟家下套,我这时候给你撑把腰,也许就让他打消念头了。”

她说不出话来,感激到了点,反而不知怎么表达了,想了半天说:“二哥,你来家里吃饭吧!”

他以为这下肯定打动她了,没想到只是这么朴实的相邀。她是个很内敛的脾气,不会一高兴就花好稻好地说漂亮话。办实事的人,进退有拿捏着分寸。难怪家里那么挑剔的人,提起她也带着夸,说她是个难得的好姑娘。

不过让他到家里吃饭,这里面的寓意好像不大一样。他一琢磨,有缓,顿时大喜过望,“我回家告su老,让她们备聘礼,这就下帖。”

颂银慌了神,“我不是那个意思,就让你来家吃顿饭,你想到哪儿去了?”

他傻了眼,“妹妹,你不愿意嫁给我吗?”

不是奔着成家的目的,瞎处就是耍流氓,该乱棍打死。容实是老实人,他觉得自己一辈就动一回心,找到这个人,千方计娶回家,生个孩,好好过日就行了。可能他的长相看着不像正经人,但他的心是纯净的,没有半点杂质。这世上有两类人,一类是越丑越爱出幺蛾,另一类是越漂亮越忠心,他觉得自己属于后者。反正没有比自己长得更齐全的了,找来找去也就那样。颂银已经很美了,让他倾心,也佩服她的能力。所以她就算爷们儿一点儿,因为职务的关系顾家少点儿,他都可以包涵。感慨的时候时不时蹦出一句“这媳妇儿是我看着长大的呀”,这种感觉,别提多棒了。

颂银被他的一头火热弄得不上不下,“也不是不愿意……”她扭扭捏捏说,“咱们处的时间短了,不能这么着急。你看咱们还不熟呢,该多相处相处。”

“怎么还不熟啊?”他听到了今年最大的噩耗,“咱们认识四年多快五年了,再熟就该糊啦。”

颂银还没准备好嫁人,虽然感情升温的阶段是最疯魔的,真有那种说嫁就嫁的冲动,可毕竟处得少,匆匆忙忙成了家,要是不合适,事情就很难办了。再说现实的一些问题还没得到解决,等一qiē风平浪静了,她觉得是时候了,用不着他催,她自己会和家里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