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第3/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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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却始终很自卑,“我对你不住……”
她‘吻’住他的话,“别说,我没有什么不足。我是为你才进宫的,我不图什么,只要你明白我的心就够了。”
所以他对她有推卸不了的责任,即便不怎么喜欢,因为她的一片赤诚,还有颂银……他必须担负起来。一个太监,能得‘女’人不计前程的爱,他做梦也没想到。佟家姐妹都是敢爱敢恨的人,所以即便只能仰望颂银,在他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不令让‘玉’孤单,是他唯一能报答她们姐妹的。
皇帝也知道他和让‘玉’的事,他没有对他隐瞒过,唯有那次先帝以怀孕为借口给佟家抬籍,他担心豫亲王对佟家不利,没有把实情回禀上去,因此容实的大实话便遭怀疑。豫亲王给他下密令,命他处置这个麻烦。于是从怀孕到小产,完全是嘴皮子一碰的工夫,说解决便解决了。如今她是先帝的嫔妃,好听些算半个皇嫂,说得难听些,是没有任何价值的寡‘妇’。他作为皇帝夺位的功臣,只要无伤大雅,就算和太妃结对食也没什么。只不过多少要避讳些,他也没有那么迫切的渴望,有时候想不起来要见她。因为寂寞得太久,已经习惯了,真要多出个人来,自己反倒彷徨。
可是她的爱显而易见,迫使他不得不回应。他应该惜福,爬得再高,身后依旧有一笔不那么光彩的糊涂账,人家已经屈尊了,你就不应该再挑拣什么。
年轻轻的,感情浓烈,‘欲’/望伴随爱情而生,说不在乎终是安慰他的话,果真能不在乎吗?他给不了,无能为力。尤其在这个时候,看见她痴‘迷’的脸,他恨不得遁逃,每每羞愧得难以描述。
敷衍地亲‘吻’她,只能敷衍,做不了别的。他抚抚她的脸,“这里人来人往,仔细些吧。”站起身不敢看她,万箭穿心。
让‘玉’明白,也为自己的不知羞感到难堪,嗳了声,打着哈哈说:“我今儿早膳喝了两口老米酒,脚下站不住了。”
这点和颂银一样,善于开解,给别人也给自己找台阶下。他笑了笑,伸手拉她起来,替她扶正了头上的钿子。想起皇帝那道旨意,要想帮衬佟述明是来不及了,只有给颂银提个醒儿。
他把事情经过和让‘玉’‘交’代了,“先帝临终时候的事,她一直没有原谅我,我想和她细说,怕她不愿意听我的。不知她什么时候回来,你寻个机会好好劝劝她,她和容实的事儿,不成千万不能强求。以前那位是王爷,尚且惹不起,如今御极了,更是不敢得罪。”
让‘玉’听了半天,气不打一处来,“她是疯了吗,为了男人,她敢欺君!这下子好了,把阿玛害苦了,三个月治理黄河,这不是拿人涮着玩儿吗?皇上也真有意思,人家不爱他,非得掺一脚。有本事就纳她进后宫,少干这种上眼‘药’穿小鞋的勾当!颂银上热河又不是我阿玛指派的,挤兑我阿玛干什么?”她摇撼他,“你替我想想法子,看能不能把我阿玛换下来。这活儿吃力不讨好,回头工期完不成,三言两语就能治罪。”
皇帝要靠这项来要挟颂银,绝对不可能答应换人,陆润道:“为今之计只有请容大学士想辙往里面多填几个属员,你阿玛是河监,造册统筹‘花’销有他,实地督察可以放给别人去管。就算最后赶不及,到时候重责有人承担,他至多是个督办不力,‘性’命必是无虞的。”
让‘玉’人在宫里,没什么办法只会着急,听他这么说了方冷静下来。事儿已经出了,先想法子捞人要紧。她又自省眼下的处境,怏怏道:“我们姐妹没给家里带去什么好处,反而总是叫父母担心。我一直觉得自己办事欠妥,没想到四平八稳的颂银也崴了泥,这下我阿玛要气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