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眠心中纳闷,往陈屹那儿靠近了些,像小狗似地嗅了嗅。

陈屹低头看见她的动作,抬手捏着她的后颈,开口时,声音有着不常见的沙哑,“做什么?”

她皱眉,心思很快被这声音分去几分注意,“你感冒了?”

“没。”他将座椅往后调整了些,又抓着她的手说:“过来。”

阮眠乖乖解了安全带,从副驾驶爬过来坐在他腿上,膝盖跪在两侧,鼻息间那抹烟味却也因为这个距离变得愈发浓郁。

她抬头,借着停车场昏暗的光影瞥见他发红的眼角,手指把玩着他衬衫上的纽扣,“你怎么了?”

“没事。”陈屹低头和她对视,胸腔里翻涌着极为强烈的难过,他竭力控制着情绪,喉结不停上下滑动,无声吞咽。

阮眠有些无措,她从未见过陈屹这个样子,像是被很多负面的情绪包拢着,无论怎么挣扎也逃脱不了。

整个人如同坠入了深沉的海底。

她靠过去,脸颊贴着他的颈窝蹭了蹭,温热的呼吸一下又一下,仿佛和他的脉搏混为一体。

良久的沉默后,陈屹揉着她的后颈,声音仍旧低沉沙哑,“对不起,我来得太晚了。”

“什么?”阮眠抬起头,看着他,那目光晦涩深情,却带着散不尽的难过。

情侣间的默契总是奇妙又无解,她像是一瞬间福至心灵,极快地否认道:“没有。”

陈屹垂眼看她,喉咙像是被堵住,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