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漫漫,碾转难眠。

阮眠这一夜没怎么睡好,早上起床,眼睛还有些浮肿,她怕方如清看出异样,在卫生间用热毛巾来回敷了十几分钟。

出来时,方如清已经将早餐端上桌,笑着道:“快来吃早饭,吃完我和赵叔叔送你去考场。”

这天是星期五,平城突降大雪市区封路,赵应伟的车在去考场的路上意外抛锚了,方如清急匆匆带着阮眠下车,在路边等了半天也没拦到一辆出租车,最后还是找到在附近指挥交通的交警帮忙送到了考场。

那会考生已经在入场,阮眠在考场门口看到前来送考的几位老师,没说几句,就忙赶着进去了。

方如清直到开考半个小时后才赶到考场。

周海把她接去了等候区临时搭建的棚子里,“您早上没跟阮眠一块来啊?我怎么看她是交警送来的?”

“本来是我爱人开车跟我一起来送考的,结果没想到,我爱人的车路上出了问题。”方如清叹了声气:“正好今天市区那边又封路,打不到车,只能临时麻烦公务人员了。”

周海笑笑:“还好没迟到就行。”

“是啊,幸好。”方如清搓着手,忍住在棚里来回走动的想法,在原地跺了几次脚。

等待是焦灼的。

此时的考场内,阮眠低头奋笔疾书,周围全是笔尖划过纸页的动静,写到后半段,她盯着卷面上的数字恍惚了几分钟,直到监考老师从身边走过,才回过神继续写题目。

一场考试三个小时,十二点准时结束,阮眠少有的直到老师说要交卷才写完最后一道题目。

功过是非,到这儿也已经成了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