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星的困意没了,苏明妩整个人坐的笔直,手也不自觉规规矩矩地摆在腿上。说来也奇怪,她重活一世,对绿萤、红翘,府上的任何人,甚至是太子符璟桓,都能装出王妃该有的端庄雍容,唯独面对符栾,就如同小孩子见了大人,没办法丝毫掩饰,只能乖乖听话,在他面前若是端架子,便成了班门弄斧。

唯一庆幸的,是她晓得符栾不会取她的命,不是不舍得,而是不屑。孤狼对于老虎来说才是捕猎,寻常雀鸟,就纯粹耍着玩儿。

苏明妩现在觉着,自己成了那只雀鸟,换句话说,他哪日突然不高兴,起了杀心也不会觉得有何不妥,玩耍而已嘛。

想到此,苏明妩坐的更直了,边上两人的谈话也进入了尾声。

“王爷,您要不要看一下那家铁匠的手艺。”

铁匠手艺,指的约莫是刀剑吧。

苏明妩樱桃檀口微张,无声激动,她出生在书香之家,家里藏书阁有两间,但是对兵器,最多就拔过太子殿下戴的佩剑,不知道符栾这样的大恶人,常用的是怎样的兵器。

她假意探身活动筋骨,视线偷偷飘到青年身上,就在以为那人要拿出把锐利长剑来时,他掏出的竟不过是短短打样的刀片。

符栾接过手,余光扫到小姑娘的失落表情,哂笑了声。

“王爷,刀刃已开。”

“嗯。”

符栾抿唇,接过后抡拢于手心,那副随心所欲的手势,仿佛在把玩玉器,右边睫眸覆垂,刀尖在他指腹来回擦过,不多时,血丝沿着他分明的骨节流淌至手背上微凸的青筋,看的苏明妩胆颤心惊。

“钝了,不行。”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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