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官家无事,臣便放心了。”

赵佶摇了摇头,反手指着墙上地图标注着国内四大寇的地图上被人撕去的,属于‘梁山宋江’的那一块,暴怒:“你看看,他们竟然都跑到了朕的睿思殿来,实在是猖狂至极。宫中宿卫,城中禁军,统统都是废物。每年那么多银子养着,结果竟让贼寇摸了进来。”

王言看着那空缺的一块,他知道原本那是为时迁撕去的,但是时迁早都被他埋了,坟头都长草开花了,想来是另有其人。不过是谁都不重要,撕了那一块的目的很简单,就是吓唬吓唬赵佶罢了。毕竟能进得宫来,那便取得狗头。他只是低头拱着手,听着赵佶破口大骂,一句话不说。

半晌,赵佶又发泄了一番之后,摆了摆手:“起来吧,朕又不是冲你,你如此模样作甚,是他们叫朕失望啊。阳谷县距那水泊梁山不远,平日里可有滋扰你之商事?”

王言直起身,摇头一笑:“官家,梁山那些人哪里有那个胆子,这些年都相安无事。若是他们真劫了货,臣早都上书官家剿匪了。其实在臣进京之前,宋江等人就去过阳谷县,他们知道臣身负圣卷,想要臣代为传话招安之意。只是未免落人口实,遭人攻歼,没有见他们,随意打发了。不成想,昨日他们竟猖狂至此。”

阳谷县都快成皇城司分局了,给他做事添了许多麻烦。这一次宋江等人前去的事,那是瞒不住的,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他这主动提一嘴,也没什么大不了。

果然,赵佶的脸上毫无意外:“朕已差人去御香楼问了,那宋江不知在哪听说了朕与李师师的事,也是想要她代为通传招安之意。今日早朝,朝堂之上也是吵了一阵。有人说要调兵剿匪,有人说招安对付其他三贼,你如何看啊?”

“若是调兵攻打,这一路粮草物资糜费颇多。若行招安之事,那梁山之人匪性难除,怕是也不顺利。官家圣心独裁,想来已有腹桉,臣就不多嘴了。”

“你啊,总是这么滑头。”赵佶摇头一笑,转而说道:“骑兵兵员之事,已经传旨各地,调禁军、厢军能弓善马者进京,另各地方乡兵亦可应募,三月底之前便会到京集结。兵马营房之事,你自去与工部联系。选址、营建等事,都交予你,抓紧去办吧。”

不再打扰心情不美丽的赵佶,王言领命而去。

养一支五万人骑兵部队的花费是巨大的,只简单的算一算,底层骑兵的军饷每月足钱一贯,军官相应上浮,一年光是军饷就要七十万贯。再算上马匹养护,训练吃食,最重要还有武装五万人马的武备,这些可都不便宜,加一起少说两百万贯。更不要说,他还准备弄五千重装骑兵。对北方游击为主的轻骑兵来说,重装骑兵绝对是战场收割机,而这要花的钱更是天文数字。

因为与西夏一战得了战利,目前来看,以大宋年收入上亿贯的实力还是能够养的起,但是再有大宋君臣折腾两年就不好说了。毕竟近年来大宋的财政就很不健康,年年赤字,再有他们那么折腾,没多长时间的好日子了。

按照正常的发展角度来说,宋江、方腊等人的造反、起义,这只是开头,只是说明了现在的政府已经逼的一部分人挺不住了。没声张的,是数不清咬牙硬挺求活的人,他们才是主力。